hailstucky

禛:

大家儿童节快乐~

很久没更啦，努力码了三章~

感觉花光了今年份的少女心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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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6

Steve自从醒来后还没有去过电影院。

何况是这种两个人独自坐在空旷的装修豪华的VIP影厅里的场面。

沙发很软，坐上去就塌塌地陷进去，这让美国队长不是很适应。他看向旁边的Bucky，对方同样挺直了背，平衡着自己的坐姿。

灯熄灭了。

大屏幕亮了起来，具有夏威夷情调的音乐响起来，伴随着海浪的声音，是一幅霞光漫天的场景，暖暖地映照着海面，焦点从海上的孤山剪影，慢慢移到岸边，再模糊着过渡到室内。电影名字终于在屏幕中央出现。

——50 FIRST  DATES。

然后音乐轻快起来，女孩子们讨论着在夏威夷的艳遇，遇到了怎样的男人，火辣而富有激情，浪漫而令人回味。

哦，真是糟糕。Steve不赞同地板起脸，对待一份感情怎么能开始的这么随意。

于是接下来女孩子们的口吻转而沮丧且失望。显然他们的艳遇对象并不想要将关系继续下去。——不负责任的男人，不懂得尊重女性和感情。——接着她们说出了那个令他们难忘及心碎的名字。——竟然还是同一个人。美国队长双手抱胸，等着看马上就要出现的花心的，并且必然谎话连篇的男主角。Henry Roth。

除去男主角的嘴炮和恶作剧，不得不承认，Steve被电影中的景色吸引了，阳光沙滩，大海船只，椰树远山。

跑来跑去的孩童还有悠闲自得的旅客。

一切都是那么的惬意与舒缓。

他忍不住去想如果和Bucky一起去的话，如果他们可以获得一个假期的话。他想起很久以前的某个夏天，他们还在布鲁克林的时候，Bucky也会穿着短裤等在他家门前，叫他一起去海边。

他瘦弱的体质往往在海边会遭受别人的轻视，而Bucky，微咸海风中微笑着的Bucky，踩着软软的细沙叫着自己的Bucky，头发被海水打湿脸颊上挂着水珠的Bucky，给了他所有的鼓励与支持。

他们都已经被冰冻了太久，太需要一场阳光。

带他回到布鲁克林的海边。

Steve因想到此而面带笑意。

 

在海面上航行的Henry因船帆绳断而不得不乘坐小艇前往临近的岸边。

意料之中的在咖啡馆遇到了一位美丽的姑娘。

太糟糕了。Steve对这位男主角的印象简直跌至低谷，看着他对他的同事描述着那位姑娘，然后看着他的同事开始对他抱怨自己最近缺乏性生活。

——现在我想走进你的办公室，然后脱得光溜溜的，下一步就看你的了。

重复，太糟糕了。Steve始终无法跟得上现在的年轻人的开放程度。

当然，Henry拒绝了同事的求爱并且再一次来到那个岸边的咖啡馆，并且开始搭讪他心仪的姑娘，Lucy。

于是他们开始了愉快的相处。

事实上美国队长很欣慰的看到男主角陷入爱情当中，那幸福的笑容实在令看到的人也心生愉悦。

当然，Steve更多的却是想起了Bucky。

更为谦和有礼的Bucky，在和女孩子搭讪时绝不会说出那些下流的荤段子，而只是用充满爱意的目光注视着对方，脸上挂着灿烂地笑容。

他想起Bucky执着地安排着双人约会，然后频繁地回头确认自己是否开心。

不会开心。

他一度倦怠却仍然不忍辜负朋友的好意，于是也总在失败后获得朋友耐心的抚慰。

Bucky。

Steve有一些黯然。他想到以对方的状态恐怕很难和某一位女性恋爱结婚生子。Steve发现自己竟然想象不出那样的场景。他觉得自己有些差劲，不能为对方做到曾经自己得到的，却又暗暗地想着，他愿意和Bucky就这样，回到布鲁克林，租一个房子，像小时候那样，一起住。

两个人。

 

发现自己为Lucy着迷的Henry决定不再去那家咖啡馆。

他不想喜欢上一位本地姑娘，因为他不能停留在这个地方。

美国队长对此不能理解。他最渴望的，就是安定的有一个家，守着一个人。

于是他不满地看着男主角又开始了猎艳的行为，在酒吧和女孩子调情，却又在接到暗示时脑中浮现Lucy的脸。

Steve很欣慰地看着Henry冒着大雨冲回咖啡馆，可是迎接他的，却是把他当做陌生人的Lucy。

这是怎么了？

Steve惊讶地听着咖啡馆女主人的解释。

 

Lucy在随父亲外出的时候遭遇到了车祸，脑部受伤，患上了短期记忆丧失症，当第二天一到，她就会把前一天的发生的事情全部忘光。

她身边的人一直在精心维持着，复印报纸，录制比赛。

因为她一直停留在车祸前一天。

 

当得知与自己情意相通的恋人完全不记得自己，是一种怎样的感觉？

他们之间的相谈甚欢，他们之前的目光流转。

本来满含爱意的眼眸此刻只有陌生与不耐，曾经的温言细语也变成不留情面的斥责。

Bucky轻轻地眨动眼睛，他想起那天在混乱的打斗现场，当他的面罩脱落，看向Steve的那一刻，对方眼底的不敢置信。

他叫着自己Bucky，而自己回以拳头。

他不断地说着他们相识，而自己只是更加凶狠地打过去。

他放弃地躺在甲板上说着他会陪他到最后，而自己却对他说你是任务。

那么，当他跌落到海里的时候，是一种怎样的感觉？

Bucky无从得知，也无法想象，他只知道，当自己出现在博物馆的时候，他再次出现在身边。

冬日战士终于开始认真地关注这部电影的进展。

 

17

看着Henry无法相信的震惊表情，Steve理所当然地想到了Bucky。

他知道这并不相同，却控制不住地对比起发现Bucky不记得自己时的心情。

以及在了解Bucky的遭遇后心底的疼痛。

那么Henry会怎么做？

出乎美国队长的意料，Henry竟然会拒绝他的好朋友的建议：去和Lucy在一起，然后等到想离开了就可以爽快地离开，反正对方不记得自己。

Steve赞许地看着Henry说自己不是那种人，并期待着他去找Lucy。

去呵护她，陪伴她，即使对方不记得自己，也——Steve停了下来。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，却又模棱两可。

 

Henry再次去了咖啡馆，跟咖啡馆的厨师打赌可以和Lucy再次共进早餐，并用当初初次搭讪Lucy的方式试图接近，然而这次却并没有奏效。

赌注一直在翻倍，Henry也一次又一次地尝试着。就像……就像一次又一次在博物馆等待的自己。

Steve心里有什么正轻轻地颤动。

于是正如Steve等到了Bucky一样，Henry也得以和Lucy共进早餐。

然而Henry的犹豫却伤害到了Lucy，并因此被Lucy的父亲和哥哥警告，不要再到咖啡馆找Lucy。

Steve看着Henry在Lucy开车经过的路上千方百计地拦住对方。

然后笑着自我介绍，交谈，再一天。

音乐欢快而轻松，像是明亮的天空。

Lucy的父亲和哥哥发现Lucy只有在遇到Henry的那一天才会唱歌，故事好像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了，Henry得到了Lucy家人朋友的认可。

Lucy却意外发现了时间早已不是她认为的那一天。

事实的真相终于浮出水面，Lucy伤心地哭泣着，不敢相信着，而Henry和她的家人一起陪着Lucy再次去见了医生。

糟糕地是，医生告诉Lucy她可能永远都是这样。

永远。

如果Bucky永远也记不起他们的过去呢？Steve这样想着，却觉得这一点Bucky是不同的。Bucky不会不断地忘去，所以他一定会带着Bucky走向一个很好的未来。

Steve看着电影中，Lucy对Henry表达谢意，并告诉Henry第二天跟她聊她最爱的百合花，微笑。

Bucky忍不住看向Steve，看对方在荧幕的白光下温暖的笑容。

如果自己将永远保持现在这样，或者，他会不会再次忘记Steve是谁，忘记这段时光的温柔以待。

如果再一次被洗脑……可他却无比坚定的相信着，等到他再见到他的那一刻，一定会知道，他是不一样的那一个。

因为他是他拼尽全力也记不起的人，也是他受尽折磨也忘不掉的人。

 

Henry在第二天送了Lucy一捧百合花。以及一盒录像带。

录像带里先是欢快无比地闪过这些年Lucy错过的大事件，然后音乐转为深情而婉转。

Lucy的车祸，Lucy和Henry在咖啡馆共进早餐的过程。

还有她的朋友们的真情流露。

美国队长得承认自己对于这种煽情的场面还是很受感染的。他看着Lucy在伤心过后接受了事实，并与Henry进行了约会。

夕阳下的宽广草原，从天边晕染开的红色霞光，远处昏暗的树木剪影。

以及草原中格外盛大独立的一棵树。Lucy发生车祸的那一颗。

树冠向四周伸展开，枝桠在余晖中被映上一层金色的边缘，他与她站在树干两边，交谈。

微风吹过她的发丝，和草丛，野草顶端轻摇着，然后她走向他。

打趣，追逐。

Lucy开始积极地面对一切，她去见了她过去的朋友，了解着他们的近况，也打趣着对方的变化，隔了那么多年的距离，却从来没有失去过。

一转身，他们仍然在那里。

可Bucky的老朋友们都再也找不到，Steve有些遗憾也有些怀念，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自然地将他们带入了电影当中。

 

Henry坐到和好友闲聊的Lucy旁边，对她的朋友说着他是她的男朋友。

海岸线那么远，浪潮涌上又退下，簌簌落落的声音舒缓安逸，拍打上礁石击碎白色的浪花，阳光并不炙热反而温和地倾洒。

——就是说你每天帮她想起发生过什么，耐心等待她习惯了这些，然后让她重新爱上你？

——是的。

Steve心中的弦丝轻轻拨动，震荡出一圈圈柔软的涟漪，漾起连绵不断地麻痒酥软，像是水底柔嫩的细草，在波光中招摇，有什么秘密就要破空而出。

是什么呢？

Bucky的双手握紧又松开，胸中澎湃着热意，有什么想要开口去回应。

是什么呢？

电影中的笑闹抱怨好像很愉快，夜空下一簇篝火映照出一个不大的洞穴口，夜幕下的海浪仍然奔波不停，Lucy举着摄像机要Henry多说一下关于他的小事。

——你爱我吗？

Bucky下意识放轻了呼吸，同Lucy一起期待起Henry的回答。

——这个，爱这个字代表的责任很大。

……“Bucky，跟我回去。”“我不会放开你的手。”“我信任你。”“你的安全最重要。”“我会陪你到最后。”……

——我每天早上去那个餐馆，看到你在那里读书，还有，我非常爱你。

……他每天早上从广场前跑过，等待一边做锻炼的他，还有，不变的笑容。

——可能没有一个人，像我爱你这样爱一个人。

……“我会等他。”

 

18

电影的背景乐轻柔地响起，那些话语，那些画面不断地交叉着，迷惑又清晰。

Lucy和Henry终于拥吻在一起。

海面平静无波，画面向上摇去，是半轮明月与满天星光。

Bucky转向Steve，感受到对方注视的目光，Steve也转头回视。

荧幕的光不甚清晰，打在侧脸上，逐渐过渡，半隐半现，却更突出眉角，睫毛，嘴唇的线条。

和眼眸。

电影中的场景不断地转换，沙滩上，灯塔下，草原中，水族馆里。

不变的是拥吻的两个人，以及那句——没有什么比得上初吻。

气氛刚刚好。

Bucky忍不住颤动着睫毛，他能感受到Steve清浅的呼吸，带着似乎足以触摸的热度，席卷着他的气息朝自己而来。

Steve……

Steve不由地屏住呼吸，他望着Bucky的眼睛，却更像是听到了对方叫着自己的名字。

甚至于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明确地感觉到面前的这个人，褪去了所有的防备与锋利，那些忐忑而尖锐的寒意，就这样消融在了黑暗里。

让他想要将对方拥进自己的怀里。

——“啊啊啊啊！！！！”

电影中突然响起的尖叫声突兀地划破这片刻的旖旎。

Bucky立刻看向屏幕，Steve微微一顿，也看向电影。

共享一夜后，清晨睁开眼的Lucy看到躺在对面的Henry，在新的一天对她而言完全陌生的Henry，展开了毫无差别的攻击。

可Henry毫无怨言。

他甚至已经决定放弃自己的梦想，为Lucy永远留在这里，他固执地相信着，Lucy潜意识里已经开始记得自己了。

总有那么一个人，会让你想要放下所有的执着，守住他。

可医生抱歉地说着这只是我们想要相信的。

Lucy听到了这一切。  

她不希望Henry过着和她父亲与哥哥同样的生活，她希望Henry继续自己的计划。

她要和他分手。

她撕去了她记录下的关于他的日志，她与他进行了最后一次初吻，她在一个雨夜与他分道扬镳。

音乐明明欢快了起来，可没有人快乐。

Bucky不能明白为什么要放开对方，他想了一下，他绝不会让Steve离开。而Steve，Bucky心里竟然意外的安心。他知道对方也不会离开。

新的一天，她不记得他，他决定远航。

乘着船离开的Henry听着Lucy爸爸送的曲碟哭嚎着，却突然意识到Lucy爸爸的告别之时的言下之意。

Lucy又开始唱歌了。可是Lucy只有在遇到自己的时候才会唱歌。

那意味着，Lucy想起了他。

音乐开始充满期待。

Henry跑到了Lucy的面前，叫着她的名字。

Lucy转过身，注视着他。

Henry：Lucy，你有没有什么印象，我是谁？

长久的凝视。

Lucy：没有。

Henry：没有？真差劲。

Lucy：你叫什么？

Henry：Henry。

Lucy：Henry，我想给你看些东西，你能跟我来吗？

Lucy的画室，悬挂着的每一幅画，都是Henry。

Lucy：我不知道你是谁，Henry。但是我几乎每晚都梦到你。为什么？

……谁在模糊中走在自己身边，谁举着杯子与自己相碰，谁坚定地走在前方背影挺拔，谁在枪林弹雨中和自己抵背而战，谁在一片绚烂焰火下回首对自己笑的温柔。谁，拿着画板，让自己不要动。为什么？

Henry：只有和你在一起，我才会觉得充实和快乐，你是我的梦中情人，而很明显，我也是你命中注定的另一半。

 

Lucy的新一天，从一卷爱情录像带开始。

 

如果忘了对方，要怎么办呢？

 

就让我们，初恋吧。

 

Bucky终于找到了答案。

他想，他已经重新爱上了，美国队长。

 

电影在圆满幸福的背景乐中结束了，字幕滚动着，灯仍未亮起。

“……Steve。”

Bucky的声音在女生的吟唱中清晰地响起。

Steve看向对方，看着对方平静而又期待地凝视着自己。

“虽然我没有想起来，但是我，想要和你在一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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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BC